“家。”
“干什么?”
不知道是人在沉默还是风在害羞,回答迟了几秒才落在谢惊蛰耳里。
“做/爱。”
谢惊蛰是被饿醒的。
明亮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挡去九成,最后一丝仍倔强的彰显自己的大好天气。
当彻底清醒过来,比饿更令人难以忽视的是脑海里那脸红心跳的画面。
画面的另一个主角适时地推开门。
李溪走了两步看见谢惊蛰侧了侧脑袋,眼巴巴的看着自己。
“还睡吗,或者起来吃饭。”
“吃,饿死了。”谢惊蛰准备撑胳膊拍起来,忽的深吸口气,“劳驾,帮忙翻个身,麻了。”
“痛痛痛。”血液回流的那一瞬谢惊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,“c,你还笑?”
李溪帮人捏着胳膊,顿了顿,“你怎么这儿疼呢?”
“我——”谢惊蛰顿了两秒,才反应过来这意思。
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一夜之间变色的小溪,又挑眉一笑,“那我该哪儿疼呢?”
李溪眼里的笑意彻底挡不住,低声问询,“难受吗?”
“还行。”
平心而论真的还行。
昨天两人折腾了挺久,尽管谢惊蛰后面重新补过课,但是看到那些‘作案工具’时还是脸红心跳。
他还有点庆幸是李溪先来。
在被清洗、进入的过程里,谢惊蛰突然想起,曾经他觉得被李溪专注看着的试卷也挺幸福。
那个时候肯定没敢想,还真有这一天。
那一刻,他切身感觉到对方的严谨、细致、温柔。
李溪明显松了口气,他移开视线。
“那你觉得——”
问得有些犹豫。
那倔强的一丝光线将李溪的眉目照得分明。
连睫毛都像是造物主精心种植,每一根都挠的谢惊蛰心痒痒。
“我觉得很舒服,很爽。”
谢惊蛰如是道。
李溪猛的抬眼,对上那双眸子,张扬肆意,眼里有比太阳还耀眼的光。
“那你觉得舒服吗?”
李溪笑了一声,“跟想象中的一样。”
“就这?”谢惊蛰眯了眯眼,“我这脸这腿,以你的水平夸三百字不算过分吧?”
“跟想象中一样,”李溪凑近了些许,是昨晚谢惊蛰反复听过的声线,“食髓知味,欲罢不能。”
细小的气流从耳根蜿蜒而入,谢惊蛰一个激灵,脸颊不争气的烧起来。
他哼了一声,带了点诱惑的许诺。
“我会让你更爽。”
李溪笑了笑,很是顺从,温声道。
“恭候。”
谢惊蛰眼里被勾出凶狠,他一个跃起!
——跃起失败,没有扑倒李溪,反而扑进人怀里。
“你什么都没看见。”谢惊蛰将脸埋在人肚子上,闷声闷气道。
李溪忍住笑,“好。”
“吃饭!”
“好。”
。
谢惊蛰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呆了两天。
数次约人打球失败的体委阴阳怪气,“飞上枝头变凤凰看不起人,是不是?不曾预料,你竟是这样的人。”
谢惊蛰木着脸,“……你算人吗?”
“兄弟别介,最近陪女朋友追剧,耳濡目染哈哈哈。”
成绩出来后四班聚了一次,体委向冯荷告白,成功之后都有点癫狂。
“无妨,最近陪男朋友做题,看不到凡人莫怪罪。”谢惊蛰淡声道,说着还杀人诛心的开了视频。
体委看到谢惊蛰未画完的画,镜头微移,现出正在给人上网课的李溪。
“……”
视频挂断。
谢惊蛰心情颇好的取下耳机。
原来比起叛逆和酷,炫耀这些东西的感觉更不错。
刚准备放下手机,体委电话又打进来,“不跟你扯了,快来,老地方,就差一个。”
谢惊蛰真心实意的叹了口气,“我来当啦啦队吗?”
他不是不想去。
但他大腿酸,腰也酸。
李溪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,直到一节课结束才走过来。
“经常运动,怎么韧带还这么差。”
“那我也练不到这啊。”
谢惊蛰挑眉,看着人眼里的笑意。
他放下笔,脚尖点地让高脚椅转了半圈,往后一靠,眯着眼看人。
李溪默契的弯腰凑近。
微风晃动窗帘,两人在蝉鸣声与栀子花香中接吻。
。
“嗨起来!”
于鱼打开车窗,像在办自己的演唱会。
风越来越清爽,脱离了融化的泊油路的味道与燥热,唤醒了每一个追求自由与浪漫的细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