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音压低了声音。
萧攸澜微微一愣,“萧清凌?”
南雪音嗯声,“他不对劲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直觉,”南雪音拧眉,“我的直觉向来很准。”
萧攸澜看看她,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会小心。”
南雪音这才松开了他。
那边束遇和陆宴的骂战已经升级,眼看着又要打起来,毕竟是两个精壮少年,一个是东宫亲卫,一个常年扎在军营里,个顶个的蛮横有力,旁人一时半会儿竟是拉不住。
好在,萧攸澜及时现身。
太子爷不轻不重的一句“住手”,束遇和陆宴便不约而同地站定了,面向萧攸澜,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声: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这次是因为什么?”萧攸澜问。
“今天是陆宴先惹的我!”束遇抬手指过去。
“束大人又恶人先告状!”陆宴满脸的不忿。
南雪音站在人群外围,看着萧攸澜的背影,和束遇、陆宴相互指责的画面,觉得这一幕像是教书先生在斥责不听话的学生,也很像是做父亲的在教训不对付的两个儿子。
“谁恶人了?刚才分明是你先……”
“瞎说!明明就是你……”
萧攸澜揉了揉眉心,“一个一个说。束遇,你先。”
南雪音好笑地想,他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?
那还真是很头疼诶。
“南雪音,真是好久、好久不见啊。”
忽然,南雪音听到身后传来少年的嗓音,压得很低,透出隐隐的笑意,似乎是戏谑,又似乎是久别重逢的愉悦。
太子更好看
南雪音立马想要回头,后腰却忽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了。
身为杀手,她瞬间反应过来,那是一把匕首。
“你说,如果这一刀插进去,你要多久才能恢复?”少年嗓音带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意味。
伴随着他的话语,刀尖隔着衣料轻轻地划动,好似随时都会刺破布料,扎进她的血肉。
未了,少年又叹了口气,“不过,到时候弄脏了衣服,估计不好收场。”
但匕首仍然贴在南雪音的后腰,并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南雪音没动,冷冷道:“这种小把戏,吓唬吓唬小孩子也就算了,来吓唬我,认真的吗?”
说完,一字一顿地补充了一句:“靖王。”
萧清凌低笑出声,“你知道是我啊。”
又很奇怪,“可我明明改变音色了啊。”
南雪音面无表情:“你身上的味道都没变,想猜不到你都难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萧清凌恍然大悟,“这下又学到了,原来不止是要改变声音,还要把味道藏起来。”
南雪音懒得理他。
萧清凌转动着手上的匕首,正儿八经道:“但是,你果然还是不懂规矩呢,照理来说,你得喊我靖王殿下,或者是王爷。”
南雪音没说话。
萧清凌又问:“不过,我那个太子哥哥一定没有教过你什么规矩,在你面前,他是不是姿态放得很低?很卑微?”
“他肯定把你看得比他的命还要重要,他们窦家盛产情种。柔懿皇后就是窦家人,对皇帝痴心一片,就因为皇帝太多情,居然活生生把自己愁死了。皇后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,也是个痴情种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南雪音,你喜不喜欢太子?”
他一句又一句地追问。
南雪音却在这之间找到了破绽,突然发难,侧身灵巧避开匕首刀尖的同时,右手扣住了萧清凌的手腕,调转方向,反而将那刀尖抵在了他的身上。
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,萧清凌压根没有来得及反应。
他慢了半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忍不住赞叹:“不愧是最好的杀手啊。”
南雪音内心对于这种称赞并没有任何感觉,只是没好气地问:“问这么多,你恋兄?”
萧清凌摇头。
不是恋着萧攸澜,那可能性只剩下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