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推门,看到的就是苏棠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,左边还挂着静脉输液袋,心疼占据了全部情绪。来的路上他做了很多心理建设,预设到苏棠应该是生病了,但是生病了为什么不跟自己说,又为什么会是郑京言陪着,这些都要给自己个合理交代。但真看到苏棠病着躺在自己眼前时,他准备的一切质疑和强硬就都土崩瓦解了。
他向郑京言礼貌性地点了点头。
郑京言简单交代了一下苏棠的情况:“急性胰腺炎,发现的时候已经挺严重了,幸好没有继发性感染,否则就得动手术了。”
黎恒听着眉头紧锁。
“不用担心,现在病情基本控制住了,就是还需要继续治疗一段时间。”很难从郑京言的话中听出什么情绪,他轻笑了下,“公司还有很多事儿,既然你来了,我就先走了。”
黎恒只说了声“好”,没再说别的。
郑京言走后,黎恒坐在病床边。他轻轻摸了摸苏棠的额头,还在发烧。他握住苏棠的手,凉得透心,像只雪媚娘。都病成这样了,还说没事儿。黎恒撩了撩散在苏棠脸庞的头发,仔细又怜惜地看着她。
苏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发现黎恒竟在眼前,她自言自语:“真是个好梦。”
黎恒听到苏棠在说话,俯身轻问:“想要什么?”
苏棠半梦半醒着,呢喃着:“黎恒。”
黎恒这会儿才展露笑颜,温柔的回答:“我就在这。”
说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,听到她低哑软糯的喃喃自语:“梦里也是这个味道。”
苏棠再醒来时,已经明显好多了。病房是套间,黎恒正站在外面一间的落地窗前打着电话。
等他朝她走过来时,苏棠才知道刚才真的是黎恒,不是梦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苏棠满心欢喜。
“你都病成这样了,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黎恒见她醒了,心里是高兴的,但说出口的话却全是责怪,“还有,你生病了可以找我爸和刘姨,找顾一凡、吴思怡,或者找你那个同事卢韵莉,为什么是郑京言陪在这里?”
苏棠抬眼望着黎恒,他微皱着眉,像管教凶孩子的家长。
她没听清刚刚黎恒的一系列问题,也不觉得他凶,只是笑眼弯弯地看着他,她就是心满意足的高兴,因为一睁眼,美梦成真,黎恒就在身边。
她撒娇似的温软细语:“亲亲我!”
黎恒之前倾泻而出的恼火,在她这句春雨一般的浇灌下彻底败下阵来。他还试图再做一次挣扎,冷静的问道: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苏棠艰难的挪了挪身子,指了指身旁示意他躺下。接着软酥酥的小声说:“亲亲。”随即闭上了眼睛。
黎恒听话的挪到她身旁侧躺下,胳膊环绕住她,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臂弯处。
他用手抬了抬苏棠的下巴,低头吻住了她。
她还病着,黎恒也不敢深入,浅尝辄止一下,也算是缓解了这两天的自己的情绪。
他轻拂着苏棠的脸颊:“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?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提前回来了,是不是都不准备跟我说?”
苏棠头埋在他怀里,小声哼唧:“你那天走的这么匆忙,肯定是有急事。”她抬起头,眸光就碰上了黎恒的温柔目光了,“给你说了,你又不是大夫,我该疼还是疼,你还额外会担心。”
黎恒郑重其事的看着她,又勾起她的下巴:“那不一样!你的事儿我要第一个知道,晚一会儿都不行!记住了吗?”
苏棠点头,又钻到他怀里,幸福而满意的闭上了眼睛。
没一会儿,黎恒电话就响了,只听电话那边急促的声音响起:“找到苏棠了吗?”
黎恒答:“找到了,她急性胰腺炎,在医院。”
“在医院?你怎么照顾的她?把人都照顾到医院了!她在哪个医院?”
苏棠靠得近,听到了他俩的对话,一个劲给黎恒摆手,黎恒索性撂挑子了:“让她给你说吧。”
他把手机递给了苏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