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故问!
肚子里戳了根甘蔗的感觉确实不怎么舒服,但这甘蔗成了精,很有些苦尽甘来的手段。
方绍伦瞪他一眼,“你都忘了是吧?来,再让我戳一次!”
张定坤深感挖坑挖到了自己脚趾头,“咳,把我整那么惨怎么可能忘,但是我……好像没有……感觉到……”狗东西十分擅长明面上褒奖暗地里打压。
“我很差?”大少爷顿生比较之心。
“没有,”张定坤瓮声瓮气道,把他搂怀里,擦着脑后的头发,方绍伦因此看不到他脸上心虚的表情,只听到耳旁的低语,“大少爷厉害极了,就是……”似乎踌躇不敢说。
方绍伦转头扯他耳朵,“就什么?”
“快……快了一点。”
方绍伦先是傻眼,继而脸红,他都三回了,他还一回未到位,委实是……快了点。
他不由得拍打着被褥,“胡大哥家的马场很该请你去,种马都按你这个操作来,不愁没小马驹子。”
他红霞弥漫的脸庞是天然的春药,张定坤抽掉腰间的浴巾,扑了上去,“我得配得上大少爷对我的赞誉……”
方绍伦赶紧往被窝里钻,“你别过来……”
宽大的锦被里一阵剧烈的摇晃和抖动,片刻之后,张定坤气喘吁吁的伸出了脑袋,“人固有一死……希望我死的时候……判我这个死法……死在你身上……”
被窝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嘟囔,“……滚……”
一个滚字是大少爷最后的倔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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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定坤回来时已是半夜,喝了酒却又不至于醉,愈发兴致勃勃,不知疲倦亦不知餍足,相拥着睡去时天已蒙蒙亮。直到金乌西坠,两人才吵吵嚷嚷醒过来。
方绍伦勉力撑起身体,隔着一个魁梧的身躯去那边床头柜拿烟,结果被一口咬在熊前,甩手就是一巴掌,“消停点吧你,从今儿开始,我们要记账了啊,一人一回轮着来。”
“行,你拿个小本本记着。”不等事到临头,张三是一点都不慌的,他揉着眼睛打哈欠,“哎,伍爷的酒好喝,但话挺难听。”
“怎么?他不肯出面?”
“人家是洞庭湖上的老麻雀,精着呢,恭维话说尽,也知道是拿他作筏子,怎会轻易松口?”
“那怎么办?”方绍伦一听就要掀被子,“算了,还是我自己去,这么拖着不是个事。”
“别急呀,”张定坤将他拖回床上,“伍爷说了,非亲非故的人家犯不着卖这个脸,但要是至亲所求,那就义不容辞了。”
方绍伦没懂这个意思,“什么至亲所求?白小姐的至亲不是都跑了吗?还怎么求?”
“啧,”张定坤鄙夷了一回大少爷的脑回路,开门见山道,“伍爷说光是朋友,他犯不着开罪郭家。但他有个女儿……女婿开口,这事他就管了。”
“女婿?”方绍伦大惊失色,“他真相中你当女婿了?”
“很奇怪吗?”张定坤乜他一眼,“魏司令还不是相中你?我张三也勉强算得上一表人才吧?就不能有人相中了?”
“可是……”方绍伦张口结舌。
“可是什么?”张定坤步步紧逼。
方绍伦掀开被子,看看自己,又看看张定坤,都是光溜溜一身,下巴点来点去,其意自明。
张定坤非逼他说出来,“绍伦,你说这事咋办?唉,”他十分为难的叹着气,“伍爷对我着实不错,不说恩重如山,但我如今能在沪城地界百事顺畅,多少都有伍爷的面子在里头。伍家姑娘吧,长得也算水灵……”
“是伍……梦洁吗?”方绍伦迟疑道,他记得中西女校四朵金花之一的伍梦洁,好像是漕帮大当家的侄女来着,给袁闵礼写过情书那个……
“那是侄女,早结婚了。伍爷只有一个女儿,叫伍诗晴,刚满十九岁。”张定坤偷眼觑着他的神色。
方绍伦皱眉看他,“你昨儿还见着本尊了?”
张定坤点头,“早见过了,我但凡来了沪城,总要到伍爷府上跑两趟的。”张三颇擅人情世故,搂定一条大腿便不放松,不留一点空隙儿。
方绍伦变了面色,“这是早看上了?特意知会我一声?用不着啊,抱着你的枕头滚隔壁去就行了,收拾收拾准备当新郎官吧。”他随手在床畔拿了条棉巾裹上,起身去衣柜拿干净衣服。
张定坤一把将他拖回床上,“你这个没良心的,我要结婚还能拖到现在?”他压着他亲吻,方绍伦劈掌推开,“滚吧,牙都没刷!烟酒味很好闻吗?!”
张定坤硬把他搂怀里,斜了他一眼,温声道,“要不这么着,我先假意答应下来,哄着伍爷把这事了结了再说?”
“那怎么行?!光顾眼下不想将来?你还想不想在沪城混了?”方绍伦果然上当,皱眉道,“而且误了人家姑娘终身……那更不好了,不好不好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不能误了人家姑娘终身,不能随意结亲